泥河桥上

2021-07-29 11:10:52    来源:淮南长安网   点击数: 字体:[缩小] [默认] [放大]

泥河桥长百米,桥南是城区,桥北是矿区。这座桥,尽管已经整修多次,但在运煤卡车的反复碾压下,桥面还是变得坑坑洼洼、崎岖不平。到了深夜或雨雪天,这里的警情说来就来。

“师傅,110指令,泥河桥上有名女子求助。”夜里11点,听到徒弟小刘的吆喝声,石力连忙站起身,出门前没忘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警服,摸摸装备。越忙碌越镇静,这习惯,已经伴随了他10年。

迎着小雪,师徒俩开着警车来到了桥上。闪烁的警灯中,一个女人慌里慌张跑过来说:“我丈夫下班喝醉了,我实在是弄不动他,你们帮帮我吧。”石力问:“人呢?”那女人往北边一指,石力带着小刘走了过去。

一个男人,脸朝上瘫倒在桥中央。“喝那么多干吗?明天不上班啦?”石力笑着问。这些矿工,每天头顶着煤层和土壤在井下工作,喝酒已经成了他们下班后的“必修课”。几个同事,一人一碗牛肉汤,上几碟小菜,再来瓶白酒,等酒精上了头,疲劳和压力就算烟消云散了。

男人醉得说不出话来。石力和小刘把他架起来,准备扶上警车。突然,男人挣扎起来,拳头左右挥舞,全砸在了石力身上。女人连忙上前劝阻,只听见“啪”的一声,她也挨了一拳。接着,男子再次瘫倒在地。石力揉着胳膊,蹲下身子不停地喊道:“你明天还上班吗?”终于,那男人的意识似乎清醒了,他抬起头看着石力,嘟囔着说:“上,上班。”“那就上车,回去休息。”

将这对夫妇送到家,石力和小刘回到所里,掸去身上的积雪,在值班室里继续等待。凌晨5点,110指令再次来到,还是有人求助,还在那座桥。

雪没有停,天依然黑,路上已经盖上厚厚的“白被子”,警车前方白茫茫的一片,也分不出天和地。师徒俩睁大眼睛,用力寻找前方的路。但离桥还有一公里,警车还是陷入坑里,开不走,推不动,石力让徒弟留守,独自一人向前走去。

桥上,一个男人倒在雪坑里,腿上还压着一辆摩托车。看见石力,他大声喊了起来。原来,这个上早班的矿工,因为车速过快,没有躲开被雪盖住的桥坑,摔倒后双腿被摩托车压住,动弹不得。石力抬开摩托车,问道:“骨折了吗?能站起来吗?”那男人做出起身的尝试,立马又放弃了,他痛苦地说道:“不行,站不起来,太疼了。”

警车在桥南,距离1000米;卫生院在桥北,距离200米。石力左右看了看说:“来,我背你去卫生院。”“算了,我再歇会也许就好了。”石力笑了,说:“别不好意思。我又不是头回背人,放心,摔不倒。”

雪越下越大。泥河桥上,一个警察,一个矿工,他们的身影融为了一体……(潘集公安分局 倪士军)